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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了結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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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了結的意外

細細回憶我與這個男人的關系,在十五歲那年我穿在穆清清的身體裏面成為他的妻子,兩年不長不短的相處,好像讓我們彼此都刻骨銘心,他曾經那麽多次不顧性命的救我,我也放棄尊嚴的愛他,我們彼此都愛得那麽歇斯底裏,不知不覺呈現出一股拋棄一切的架勢。不過我忘記了,太過炙熱的情感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存在,席卷而過,剩下的只會是燃盡的殘灰。

我對周景,也許是一種依賴,我想到兒時看的那部動畫片,剛出生的動物總愛把第一眼見到的對方當成自己這一輩子的依賴,這是一種油然而生的情感。我穿來異世,甫一睜眼,看到的就是這張溫潤的臉,帶著暖心的笑意,好像春風拂面,輕言的安慰,有意無意的縱容和寵愛,消除了我初來乍到的惶恐與不安,錦衣玉食,衣食無憂,那兩年裏他給了我在這個異世裏最好的東西和安逸驕奢的生活。即便他說愛的是另一個女子,也不妨礙我的確在他的照顧下過得很安穩。

是的,他曾明確的告訴過我,他不會愛我,他愛的是另一個女子,但我還是犯傻了吧,又或許所謂的愛情,本身也就是可以從依賴中抽芽而出?在感情的世界裏,先動情的那一個,註定從一開始就輸了。所以後面即便有著滅族之仇,即便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傷害,要恨他也恨得那麽艱難,也許我本身就是一個並不強大的人,無法演繹那種重生覆仇脫胎換骨的命運。在墜崖之後,我能做到最好的,便是在這個充滿著陌生的異世,拖著一副殘破之軀,不麻煩別人的活下去。

可是就在我覺得自己還可以的時候,他卻又出現在我的面前告訴我一切都不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另有隱情,他說他愛我,並且一次又一次的用性命告訴我,他沒有撒謊。以為一切都可以歸於平靜的心,就那樣被激起了漣漪,漸漸被一種希望灌滿,也許,也許我們兩個人,也是可以有好結局的啊。

我不知道周景對我應該是存著一份什麽樣的感情,我從來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人,但我仍舊願意相信,那兩年的溫柔相待不是他裝出來的,那一次又一次不計後果的挺身而出也不是他的鋌而走險,穆家滅門之後,我的身上已經讓他一無可圖。

他告訴我,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愛我。

原來他是愛我的麽?或許是吧,因為從小的執念,也有可能因為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從來沒有算計過他的人?所以他才會對那一晚我設計他與王婉在一起的事情耿耿於懷?

原來自己是那樣的傻。

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我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有著全部的驚懼和惶恐,所以周景於我而言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點微弱火光,溫暖而充滿希望,是我在這個異世活下去的安慰。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這種感情是單向的,僅僅是我於他而言。

事實上我錯了。對於周景來說,這個世界又何嘗不殘酷呢?他給予我的全部,其實正與我給予他的一樣,也許是他不幸生命裏的一點溫暖和希望。我們二人,不過是在這世界中彼此依偎,相互信任,喁喁前行,所以我們會許以彼此同生共死的誓言。而那一晚,是我一手打破了這樣的關系,無論出於什麽樣的理由,我終究是算計他了。

我以為那場安排沒什麽大不了,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動機是那麽的偉大和富有犧牲精神,我對周景的持續憤怒和感情的轉變十分不能理解和釋懷,因為我在潛意識裏一直把自己看做是整件事情真正的、最大的受害者。

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真的錯了,信任一旦打破,便不覆存在,無論動機如何,我和他之間,從那一晚開始,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到這一點讓我心灰意冷,面對王婉依偎在周景懷中的挑釁都激不起那股熱血沸騰的勁頭了,即便這樣我還是要感謝師叔在第一時間拉住我的手,他想讓我看起來不是那麽尷尬和可笑吧。

也許我的臉色真是非常的差,這從師弟和師叔看著我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師弟很緊張的問我:“清清,你是病了麽?”

這家夥已經徹底放棄叫我師姐了。

師叔握住我的手,一些暖意傳來。

周景也許聽到了師弟的詢問,往我這裏望了一眼,很快便滑向了別處,好像看了一個陌生人一眼。我在心裏自嘲的笑了一笑,原來我真的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在他心裏早就沒什麽位子了吧,現在的我,過得如何,跟誰在一起,這個人都不會在意的。

我決定回去休息一下,但又不習慣擺出柔弱的模樣,便強打起精神對師叔說:“我回房躺一躺,你們在這裏等師父好了。”言畢,從他手中抽出來,打算自己離開。

大殿裏很是嘈雜,這種吵鬧聲在我的耳邊越放越大,猶如擂鼓一般,導致我整個腦袋都昏昏沈沈起來,於是我一步一步走的很仔細,睜大眼睛看路,可是出殿的這幾步路好像十分漫長似的,怎麽走也走不到頭,我擡頭撫了撫額頭,正決意不再逞強還是喊師叔扶一扶,膝蓋已經一軟,整個人居然像個林黛玉似的暈倒了!

我眼前是一陣天旋地轉,耳朵尚且能聽到大殿上小小的驚訝聲,還有好幾個高叫“清清”的聲音。接著看到幾個向我沖過來的人影,大庭廣眾暈倒這件事情真是令人尷尬,感覺就像是一出狗血的言情腳本,我羞惱的擡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撫額頭的手上摸到一掌的黏膩冷汗,看來我的身體可能是真有些問題。

我對自己是否會摔疼這件事情一點兒都不擔心,因為無論是師叔還是師弟,以他們的武功身手,我相信他們總有一個人能接住我。不過一瞬間撲鼻而來的蓮香讓我很是意外。

周景也許是唯一一個不愛用龍誕香的君王了。我的情緒有些覆雜,莫名其妙?受寵若驚?另有隱情?我在他的懷裏擡起頭看他,他正半跪著抱著我,微微低著頭,還是那麽清潤溫雅的俊美面容,雖然半束墨發的君主金冠卻是又給他平添了不少疏離的貴氣。

等不及深入分析,我劇烈的咳嗽了好多次,喉嚨裏甜腥甜腥的,不過這殿上這麽多人,我實在做不到當眾吐血這麽矯情的事兒,於是不停的吞咽唾沫忍著喉嚨裏那股時刻想要噴湧而出的充滿腥氣的液體,強烈的身體折磨直接摧殘了我的精神,導致我已經沒有什麽思維能力去分析他的神色表情,等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不死心的還是想著掙紮著去讀一讀周景的內心之時,我已經被我師叔一下抱了起來。

或許我真是太累了,便將頭靠在師叔的懷中閉上了眼睛。眼皮合上的一瞬間,好像把自己與世界都隔開了,那些驚詫的,莫名的,同情的,不屑的……什麽都看不見,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了。

我的身體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存在,外表看起來是個還不錯的、如珠玉般的飽滿*,內裏卻是各種內傷,讓一心想做女漢子的我實在有心無力,舊傷又來了,這下我沒辦法自食其力的去找那些昂貴稀有的藥材了,幸好身邊還有個不離不棄的師叔,他對我身體的傷很了解,基本不用看就知道需要補一些什麽,他匆匆將我交給我師弟,便獨自出去了一趟。

百花節是大周的一個老傳統,各路諸侯王借著賞花的名義齊聚一堂,給大周天子送祝福的同時接受大周天子的賞賜,而這種賞賜的多少便直接決定了諸侯國之間的大小順序,可以說是一場排名活動,也是當今天下形勢的風向標。這一年,初生的越國毫無疑問的成為了天下霸主,這帶來的直接好處便是更多的小國依附和朝貢,以及周天子更大的政策傾斜和政治讓步。

師叔沒在,荀漠很忙。宮裏的政治活動我當然不會沒事兒去湊熱鬧,便每天獨自一個人去到民間溜達賞花,雖不比宮裏名貴,但勝在接地氣,也不乏各種驚喜。晏國的大街真是一年比一年繁華,因為有著豐富銅鐵資源,晏國一直十分富有,百姓的生活水準普遍高於平均水平。曾經的晏國在老晏王的帶領下不過是一個華而不實的架子,但在荀漠手上的這麽些年,這個華麗的國家早已脫胎換骨,內在已經變得和外表一樣華麗而強大。

我對這個師弟頗感自豪。曾經的貴族公子哥兒,行為如此不羈,我還真不知道他會有這樣的治國之才。想當年我還無端的為這個國家落到他手上的前途白白擔了一次心。

“餵餵!新出爐的燒餅喲!”

醇正而地道的吆喝聲成功的吸引了我的註意力,我駐足停步,立刻被燒餅攤主熱情的接待了,攤主孜孜不倦的向我推薦晏國的燒餅有多出名,有多好吃。我面帶笑容的聽著,夕陽斜下,餘暉落滿融融的暖意,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個下午,我千裏迢迢的同某個人來到這裏,他說我們到了晏國便可以吃十個燒餅。

“想吃麽?”一只手從我身後遞給攤主一些銀錢,袖口雖沒有繡龍紋,卻也是上好的深紫色絲緞錦袍。

攤主很熱情的包了好多,我抱著一堆燒餅愁眉苦臉。身後的師弟見我原地糾結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居然伸出一只手來摸我的頭,我對他這種動作頗不能接受,正想調侃一番,卻忽然發現,如今的他也已經是個身材高大,面容俊美的年輕帝王了,比我高了不是一點點。讓我頓時更加感慨光陰似箭日月如梭,怎麽突然間連我的小正太師弟都這般老成了。

我偏頭躲開他的手,他也沒說什麽,繼續笑著將手很自然的垂下來握住我的,拉著我一起往前走:“你出來也不跟我說一聲麽?”

從前都是我這般拉著他走,現在居然反了過來。

“你忙,我實在太無聊了。”

荀漠邊走邊看了我一眼:“我看你也是挺無聊的。”

我沒再說什麽,跟他手牽著手往回走,夕陽將我們兩的身影拉得很長。

“你再這麽憂郁下去,真的要英年早逝了。清清啊,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偏執了?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無趣得很。”

鑒於師弟荀漠在我眼裏一直是一只激萌的小正太,即便他現在的外貌已經與周景、師叔他們無異,從心理上我還是不能接受被他講道理,於是我反駁道:“你就不偏執了?你還不是到現在都忘不了錦鳶!她都死了這麽久了,你就不能娶個王妃回去?!”

荀漠彎了彎嘴角,一副懶得同我辯論的樣子:“王妃?早晚都會有的,你急什麽。”他停下腳步,表情忽然變得認真起來:“不過清清,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身邊沒有人了,記得一定要回來找我。”

我“噗嗤”一聲笑了:“師弟你要不要這麽逗。”

荀漠沒笑,反而更加鄭重其事道:“清清,我是認真的。”

我不想跟他說太沈重的話題,繼續往前走,隨便問道:“你怎麽會特地出來找我?”

下一秒一把明晃晃的砍刀便代替荀漠回答了我,我兩同時翻身躲避。待看清楚身前突然出現的十幾個殺手,我表示:“師弟,你晏國的治安要不要這麽差!”

荀漠立即虛心的接受了我的建議,並且承諾今後一定嚴加整改。

不過我提議:“咱們還是先殺出去再說吧!”

我二人武功不算差,但來人明顯是高手,纏鬥中又以人數眾多占了上風。

我跟荀漠背靠著背被他們團團圍住。

“看這身手,來頭不小。”

荀漠道:“你說誰敢在我的地頭兒這麽囂張的下殺手?”

我冷笑一聲:“你說還能有誰這麽有膽量,更何況目標還是我!”

荀漠笑一聲:“看來你還聽明白的。”

“過獎!”我飛身再次迎上砍過來的殺手,劈手奪過其中一人手上的刀還擊。荀漠也拖住幾個殺手。原本這場仗我還能應付,只是突然下腹一陣絞痛,疼得我瞬間全身都軟了,要不是師弟果斷沖過來給我擋了一刀,我差點就被劈成了兩半。

“你怎麽了?”荀漠帶著我邊打邊退。

我渾身冷汗直流,咬唇道:“肚子疼得厲害,疼得要死掉似的。”

“肚子疼?!”荀漠表示很驚訝。

我一下失去戰鬥力,剩下荀漠一個自然應付不了這麽多殺手,這些殺手很明顯的沖我而來,幾個人圍住荀漠故意將他往旁邊逼,只為好對我下手。我們被眾人打散,我只好邊跑邊躲。幾刀下來,荀漠無奈,居然都是直接用身子將我擋住。

我簡直傻眼了,拼命拉開渾身是血的他:“師弟,你別這麽想不開!我死了就死了!”

“那怎麽行!”荀漠咬咬牙,繼續替我擋著殺手。

不過那些殺手好像知道他身份似的並不敢向他下重手,每每落下的刀如果被荀漠那麽一擋,他們都急急忙忙的收回,但他們對我下的手太狠,荀漠還是免不了受重傷。或許他這種拼死的模樣從精神上將那些殺手給嚇住了,下手明顯有了猶豫,讓我們又抵擋了一陣子。荀漠靠這種方式拖延了一些時間,等到宮裏的侍衛終於趕來將我二人救下。

在脫離危險的一瞬間,荀漠因為重傷而暈了過去,眾侍衛差點沒嚇死,七手八腳的將他擡回宮。幸好師弟的傷並無大礙,雖然傷得很重但很幸運這些刀傷都不在要害。師傅急得徒手劈壞了外頭一個石凳:“你們到底要鬧到什麽地步才滿意?!”我還是第一次看他老人家發這麽大的火,因為心裏愧疚,不敢吱聲。

我親自把藥熬好端進去的時候荀漠還在昏迷之中,師傅的氣看上去消了不少,沒再吼我,只是嘆了口氣,責備道:“我就說你們兩個如今怎麽過得這樣覆雜,走大街上還能被人砍?!”

我幫師傅一起替荀漠上藥,身上一條一條的刀傷還在流血,殷紅的讓我內心升騰出一股火來。

我“倏”一下站起來,將師傅嚇了一大跳,也不顧他在後面喊,直接跑了出去。

花園裏,王婉正悠閑的搖著團扇跟其他貴婦們聊天,我快步走到她跟前,她還是用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看著我,這樣裝無辜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更加惡心!只會讓我的憤怒愈發強烈!於是“啪!”一聲脆響,我用盡全身力氣,將她直接一巴掌打翻在地。周圍的貴婦們嚇得一哄而散。

王婉趴在地上捂著通紅的半邊臉,驚怒道:“你……你幹什麽?”

“你自己做過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王婉,適可而止你不懂麽?你一再挑戰我的底線很爽是不是?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麽好人,反正現在周景的毒也解了,過河拆橋這種事情我完全做得出來!”言畢,我抽出一邊侍衛的佩劍,直接往地上的她身上刺去。對這種女人,我已經不想再廢話。

她連滾帶爬的躲過了我一劍,頭上的珠釵掉了一地:“你不死我怎麽能安心!”

我將劍收了一收:“你看你,隨便一騙就承認了。”

王婉即便很狼狽也依舊保持風度:“你以為你說出去別人會信?”

我“哈哈”笑了兩聲:“我可沒指望別人會信什麽,就當我失心瘋把越國貴妃給砍死了,你看這樣如何?”

王婉的臉白了一白:“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你是越王的寵妃那又如何?晏國的王是我師弟,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是我師叔,剛登基不久的越王會為一個死掉的寵妃得罪他們?被傻了親!”我再次提劍:“去死吧你!”

不過我沒能得逞,手腕被一把扇子狠狠一擊而偏離了方向,周景趁機將王婉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沖他們二人再度舉劍:“她的命,我是要定了,除非你先殺了我!”

周景沒回答我,只是用眼神和動作告訴我,這不可能!

我從來沒有跟他真正動過手,除了這一次。

我用盡我畢生所學,認真的,篤定的,一心一意的想要取王婉性命。周景很多次的護著她而將我隔開,但新仇舊恨讓我沒辦法停手,最終我逼得他拔出了劍,與我交手。

兩劍相抵,他一個用力迫使我近到他的身前,我看著周景的眼睛質問一句:“你一定要護著她麽?”

“是。”周景對王婉的保護有著和我要殺她一樣的篤定,回答得很幹脆,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將他擋開,站在一邊,明明知道是這麽多餘的一句,好像不死心似的,又好像為了讓自己更死心似的,我還是問了他:“為什麽?”

“因為她是孤的夫人。”周景伸手將王婉攬住,給了她一個安心的棲身之所,也給了我能狠下心的絕望,“你走吧,孤不想動手傷你。”

“好。”我說。

“那麽周景,我也告訴你,要保護她,除非你殺了我。”我再次舉起劍:“周景,這一切都夠了,現在,我們都給彼此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對我動手,我便不再纏你,真正對你徹徹底底的死心。”

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卻更像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我提劍,向他懷中的王婉刺去。

最後一次,再試最後一次,給他,也給我自己一個了斷。

我全力向王婉刺去,沒有給自己做一絲的保護,周景,只要你下手了……

這樣的偏執,證明我潛意識裏還是不肯死心吧。可是右肩的刺痛卻那麽真實的傳來,我沒能刺中王婉,自己卻跪在了地上。

右肩很疼,整個人都很疼,我垂著頭,發絲沿著兩邊的側臉散下,垂在地上,我看著濃稠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周景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孤不會殺你,看在晏王的份上,也看在你曾伺候過本王的那點情分上。”

右肩很快便黏膩一片,我跪在地上,只好用左手撐住地讓自己不至於倒下。我仿佛聽見來自四面八方的嘲笑聲,以及王婉心底的低笑聲。

我忍著鼻腔中濃重的酸意,咬著牙告訴自己,一切真的可以結束了。

我擡頭,看著一臉漠然的周景以及他懷中啜泣不已卻眼底藏著勝利笑意的王婉,再次飛身。

我刺殺王婉是假,自傷是真,在周景出手保護王婉的一瞬間,我故意用身體迎向他全力而出的那一掌。

彼此最後一絲牽連,我選擇由他親手來結束。

周景,從今往後,你我二人,生死黃泉,永為陌路,

我閉上眼睛。

身子在空中被人狠狠的往旁邊一扯,堪堪避開了周景即將落在我腹部的手掌,隨即手腕被人抓住。

趕過來的師傅將我制住,接了周景幾招,拉著我退到一邊。

“夠了清清。”師傅的臉因為強烈的怒意而漲得通紅:“你自己不想活了,連肚子裏的那個也不要了麽?”

“你說什麽?!”周景脫口而問,他原已經帶著王婉準備離開,剛走了幾步聽見師傅這樣說,怔了一怔,轉身快步走上前來。

我往後退了幾步,師傅將我擋在身後。

周景一掃先前的態度,似乎很急,又好像很怕嚇到人似的,小心而又迫切的問我的師傅:“前輩,你剛說她肚子裏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在忙兩個事兒:

一個是這篇文的完結稿要交到出版社了,某曼埋頭改稿我容易麽我,嚶嚶嚶~

另一個便是新文的存文啦,某曼有極度的不安全感,所以沒有八萬字我不敢開新坑啊嚶嚶嚶~~

這篇文的結局不會因為書的出版而影響更新,結局會跟著新坑一起慢慢放出來~~~

我看你們翹首盼望的小模樣實在不忍心,今天先發一段上來聊以慰藉你們焦慮的心~~~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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